2024年5月21日，臺灣大學的鄭桂中教授在新加坡參加國際會議IEEE ISCAS（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Circuits and Systems）現場拍攝的一張照片（圖1）。照片是是IEEE電路與系統學會（CASS - Circuits and Systems Society)的現任主席Myung Hoon Sunwoo述說CASS的成立75年以來、國際會議ISCAS舉辦58年以來的一些學術成就，包括了[敏感詞]貢獻作者獎。其中本人位于[敏感詞]貢獻作者獎之首。這個獎勵不是每年都頒發，時值電路與學會紀念成立75周年，統計了截至2024年的論文發表情況，頒發了此獎。很遺憾，由于開會時間與個人行程沖突，我沒有到新加坡參加會議。感謝上海交大的李永福老師把會議期間發放的證書帶回并郵寄給我（圖2）。

ISCAS是CASS的旗艦會議。說起我與ISCAS的淵源，恰好與新加坡有關。1991年，ISCAS在新加坡舉辦，是我職業生涯中[敏感詞]次在ISCAS會議上發表論文；33年后的2024年，ISCAS也是在新加坡舉辦，在這個會議頒發IEEE CASS 2024年統計的最貢獻作者獎，我是獲獎者。

想起[敏感詞]次在ISCAS發表論文的情況。那個時代，在國際會議發表論文，初稿提交、論文終槁提交、論文集的發放，過程與今天類似，主要差別是使用的介質不同。那個時代沒有電子文件，論文的提交需要紙質材料郵寄。

1.論文的撰寫。我1990年完成博士論文的答辯。按計劃把博士論文的技術貢獻部分整理成論文，發表在ISCAS會議上。此時論文初稿的提交是紙質介質，論文可以手寫、也可以是打字機打字。打字機的英文名字叫Typewriter，與今天廣泛使用的打印機Printer完全不同。現在的年輕人大概只能在老的諜戰電影中看到這種工具。現在打印機中的鍵盤排列、回車、換行等名詞，都與這種Typewriter的結構有關。為了使年輕的一代了解這種打字機的結構，網上找了個這種打字機的圖片見圖3。

2.論文初稿提交。提交論文是紙質論文郵寄。顯然，1990年代的紙質材料郵寄出國，還是有點麻煩的。國際航空信件的郵寄時間大致在2-4周之間。收取投稿的截至日期是以收件人收到為準。現在年輕人投稿，deadline前一天加班熬夜，deadline前一分鐘提交的場景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3.論文的評審。與今天類似，大會的技術程序委員會主席（TPC-Technical Program Committee Chair）負責收集論文。時間Deadline之后，TPC主席按照專業領域分別郵寄同行專家評審。論文、論文評審結果都需要紙質材料往返郵寄。

4.最終論文的提交。這是與今天國際會議投稿差別[敏感詞]的一個環節。對于每一篇被會議錄用的論文，大會秘書會郵寄一個“大信封”，大信封內裝4樣東東：①錄用通知。②模板紙4頁，大致相當于今天A3尺寸，紙上印有淺色線條，給出了雙列印刷的分區、標題位置等信息。作者收到錄用通知，要使用打字機，把論文打字在這4頁模板紙之上。③一個硬紙板，目的是防止稿件郵寄時被折疊。④印好回寄地址的大信封，這信封原是折疊的，待裝入打印好的稿件和防折疊硬紙板之后，又變成平整的信封。

5.論文集的印刷。會議組織者收到“大尺寸（相當A3尺寸）”的論文終稿之后，編制頁碼、縮印制板，印刷裝訂，成為會議的論文集。那個時代ISCAS的會議論文集，通常是6本，堆起來一大摞。參加會議的學者會把這厚厚的6大本書背會來，繼續閱讀參考。

上述過程，可以看出當時最最up to date的會議論文，也只是反映了作者數年前的研究成果。對于沒有機會參加會議的學者，就要等待IEEE出版后的分發，分發到訂閱會議論文集的圖書館，又是幾個月之后的事情了。對于當時天朝的國情，訂閱重要會議的論文集，一般是國家的情報研究所之類的機構。然后由一個特殊的出版機構影印后分發到大學圖書館。這個出版機構在原五道口有一個，叫五道口外文書店。也正是由于信息的匱乏，那個時代國外的學者到國內大學講技術報告，學生老師聽眾如云；今天是信息爆炸的時代，除非網紅明星出場，才有粉絲追捧。單純的學術報告，常常是門可羅雀。

為了使年輕的學者了解IEEE CASS和ISCAS，我整理了簡史如圖4。還是期望年輕學者能青出于藍。按照我的說法，我們這一代技術工作者，做到了國際知名，新一代學者應該做到國際領先。相信他們一定能做到。

附錄：IEEE電路與系統學會CASS（Circuits and Systems Society）簡史與IEEE電路與系統學術會議ISCAS（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Circuits and Systems）

王志華

2024年12月22日于北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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